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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7章 037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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無數個發展迥異的支線、無數截然不同的記憶與各個靈魂殘餘共築成為一個新的靈魂。

過多記憶與身體同步率過低導致夏油傑有些混亂。

從國中畢業那一刻起,他的人生產生了無數分支,有癲狂的也有自?

持的,有生命線繼續走下去的,也有過早就戛然而止的。在?這?無數條分支裏,同步率最高的靈魂殘餘做了主導。

意識從純色的黑白世界回來,在?

體驗到身體觸覺的同時,夏油傑恍惚聽見了好友熟悉的聲音。

模模糊糊的,只能聽見只言片語。

隨著意識越來越聚焦,他也聽得越來越清楚。

“想知道嗎?需要我覆述給你聽嗎?”他聽見五條悟這?

樣?說,“我比較喜歡其中有一個夢,喜歡到至今都能想起一些細節。”

……他在?和誰說話??

夏油傑想起,在?身體不受控的時候得知,五條悟似乎在?自?己的妹妹有點什麽糾葛,而且還做了越界的事情?。

他其實管不到裏繪未來的戀愛。

在?所有記憶中,裏繪未來都有著很高的擇偶標準,他也知道裏繪未來雖然表面上總是溫柔而乖巧,但實際上骨子裏就染著傲慢,對周圍的一切都很苛刻。

雖然五條悟是他的好友,但說實話?除了那張臉,他不覺得他能跨進她的擇偶圈內。

而且,如果沒有記錯,裏繪未來和他差了快12吧?!

——12歲!!

而且還是自?己唯一的好友。

夏油傑覺得這?個自?己實在?是沒法接受,那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沒法接受。

而且如果沒有算錯,裏繪未來現在?

才17,離國際成年18歲還差小半年,離霓虹現行成年20歲還差近三年,正是讀高中的年紀。

更何況,五條悟教的也是這?個年齡段的學?生吧?

正在?夏油傑忍著頭痛認真思?

考如何讓五條悟離裏繪未來遠一點時,他聽到了讓他試圖洗耳朵的一連串話?。

字字都聽得懂,連在?一起——那是什麽?

是17歲少女?能聽的東西嗎?

那些話?其實沒什麽原則性問題,畢竟二十八、九的男人了,又沒有合法對象,腦子裏有些廢料再正常不過了,

如果沒有那才奇怪。

但問題就在?於,五條悟是在?對小他12歲的未成年少女?說的。

——「小12歲」、「未成年」、「說」。

這?三個元素湊一起,沒十米臉皮真幹不出這?事。

術式可以無下限,人不能無下限。

不知是被氣得還是身體不適配的緣故,夏油傑頭疼得越發劇烈。

朦朧間又聽見自?己妹妹柔弱地控訴:“你是不是有點變態?”

五條悟回答:“我就應該對你這?種混蛋變態一點。”

夏油傑:“……”

雖然很想把五條悟的頭按進水裏用消毒液徹底清洗一遍,但靈魂的紊亂又將他拉入昏睡。

半睡半醒間,他做了一個夢。

夢裏他還在?高專讀書,一下午的實訓課結束後,他回到宿舍休息,小半個小時後,五條悟敲開?

他的房門,貓貓祟祟地扒在?門框上探頭,壓低聲音:“傑,我搞到了點好東西,要一起看看嗎?”

他當?然義正辭嚴地拒絕了。

“真的不要嗎?”墨鏡壓得很低的白毛揮了揮手中的東西,高亮的關鍵詞刺得他眼睛疼,“據說銷量超——高的。”

他:“……”

義正辭嚴拒絕的他,腦子裏揮之不去的是高亮的關鍵詞。但那時的他,也是男高中生,血氣方剛,是可以原諒的。

這?種東西,一定意義上,和五條悟鎖屏上的井上和香沒什麽區別,都是男高中生對異性刺激的好奇罷了。

——總之是可以原諒的。

晚十點。

“傑,我困了,先回寢室了。”換了好幾個坐姿,最終選擇盤腿坐著的五條悟又忽地站起身,背對著他揮手告別。

他也點頭:“嗯,我也該休息了,晚安。”

第二天,兩個口頭上困得很早的人,上理?論早課時都打著哈欠,黑眼圈比家入硝子還重。

夜蛾正道朝五條悟腦門扔粉筆頭,訓斥:“你們昨晚是通宵打游戲去了嗎?”

五條悟又打了個哈欠:“沒有,學?習呢。”

他面色不改:“和悟一起學?習。”然後分開?練習。

家入硝子:“哈哈,學?什麽呢,這?麽認真。”

“哈哈,你猜。”五條悟也跟著一起笑,然後忽然轉頭對他壓低

聲音,說了一句:

——“你妹妹真棒。”

夏油傑猛地驚醒,這?次他睜開?了眼睛,也擁有了身體的控制權。

他不知道自?己昏了多久,看向之前聲源的方向,在?

那裏,裏繪未來只穿了一件寬大的高專/制服外套,睡得昏昏沈沈。

五條悟的手正搭在?自?己的襯衫的扣子上,不知道是在?

脫還是在?穿。頸側似乎還有著牙印,偶然垂下來的手背上也滿是被撓出來的紅痕。

大概是聽到他的動作聲響,五條悟回頭。

夏油傑看到他潮紅的眼尾、水潤泛紅的唇和謎之滿足的姿態神色。

五條悟像是開?口想要說什麽。

但夏油傑腦子裏只剩下那句「你妹妹真棒」。

動作快於思?維地,他把毫無防備的最強咒術師撂翻在?地,結實給了一拳。

五條悟被打得懵了一下,偏著頭楞了好幾秒後動了動眼珠,嘴角略微揚起一個角度,半瞇著眼看向夏油傑。

夏油傑也沒想到能打到他。

“所以現在?的你,是哪一個呢?”五條悟用手掙開?

夏油傑攥起的衣領,又自?己理?了理?領口,那雙蒼藍色的眼睛與狹長的紫色眼眸相撞,如遼闊的晴空與深淵的裂縫對峙著。

六眼凝視著眼前的人。

夏油傑知道五條悟的意思?但他沒法解釋。雖然擁有一定的主導記憶,但無數走向迥異的記憶碎片,卻又讓他產生混亂。

他是拼湊起來的「夏油傑」。

“悟。”夏油傑開?口。

他知道五條悟認得出來。但是現在?他不太在?意他認不認得出來。

再次攥起五條悟的領口,忍著往他那張漂亮臉蛋上來兩拳的沖動,夏油傑咬牙切齒:“你對未來幹了什麽?”

無論怎麽說,他也只有這?一個妹妹,並且在?主導記憶中,占有不可取代?的份量。

眼前的白毛掛著慣有的懶散笑意,但還是直直盯著他,幾秒後驀地彎起眼眸,之前空氣裏鋪天蓋地的凝結感瞬間消散開?。

“啊!忽然襲擊,真是嚇了我一大跳。”五條悟用略帶抱怨的笑音說,“仔細一看,原來是——”

夏油傑眉頭略跳,疊加記憶誕生的第

六感,讓他產生了一種不祥的預感。

白毛故作矜持地笑,與他對視,語氣做作地一字一頓:“歐?尼?醬?啊!”

夏油傑沒控制住,手下猛地用力。

連裏繪未來都沒用過這?個發音,通過五條悟那張嘴叫出來可太惡心人了。

最強咒術師因為衣領被揪起來而浮誇地亂叫:“啊啊啊要勒死了要窒息了——歐尼醬快松手,我死了未來可就喪偶了。”

“喪、偶?”夏油傑猛地松手,站起身俯視那只懶散支起身的白毛,“她現在?才17歲,有點下限吧你。”

“16歲就可以結婚了。”五條悟站起身,伸著懶腰反駁,頓了頓又故意說,“這?倒提醒我了,明?天就去填婚姻屆吧~”

“悟,你29了。”夏油傑插在?

褲子口袋裏的手緊握成拳,語氣卻盡可能保持平靜,“未來才17,不管你是出於什麽目的——”

“我能有什麽目的。”五條悟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,又甩了甩頭發,“與其在?這?揣度我,不如去問你妹妹,對我做了些什麽好事。”

他似乎有點不悅。

“你”

在?夏油傑說出完整的話?之前,五條悟忽然又向他探身,故意露出一段側頸,語氣活潑到有些炫耀的意味:“一副你妹妹是受害者?的樣?子,你看你看,這?些我又不能自?己親出來呀,歐尼醬。”

“……”好不要臉。

夏油傑側過頭避開?視線,冷靜了好幾秒才勉強蹦出來一句話?“你們兩個……到哪一步了?”

雖然睜眼是那樣?的場景,但冷靜下來後想想,五條悟又不是人渣,在?

這?種地方,頂多是口嗨慣性惹人煩,和他平時掐挑引戰本質上沒什麽差。

“什麽哪一步?”五條悟明?知故問。

夏油傑從眼尾睨他,沒有再多解釋一個字。

對視了幾秒後,五條悟又露出了那個矜持到做作的笑:“這?怎麽好意思?說出口呢。”

……果然還是打花他那張臉吧!!

沒有用任何術式與咒力,一如高中時候隔三差五的打鬥,純粹到染上時空的昏黃濾鏡。

熟睡的少女?被衣服裹得嚴嚴實實,對周圍的動靜一無所察,兩個男人躺在?兩三

米外的地方。

夏油傑看著燈光下自?己變成重影、三影又變回清晰的手,整合著無數的記憶碎片。

五條悟捂著臉躺在?地上哼哼唧唧,嘴裏嘰裏呱啦念叨著:“歐尼醬下手可真重,要是毀容了怎麽辦,毀容了未來可就虧了啊。”

夏油傑牙根直癢:“再那麽叫我打的就不是臉了。”

他當?然知道五條悟在?讓他。

——他的靈魂與身體同步率太低,靈敏度和支配度都遠不及他的正常水平。

如果五條悟認真對付這?樣?的他,別提被打臉了,他哪都打不到。

“悟,我……”他閉了閉眼,話?到嘴邊又咽了下去。

白色大貓矯揉造作的碎碎念停了下來,等了一分鐘也沒等到夏油傑的下半句。

寒風穿過金屬管道,發出嗚咽般的回響。

在?一片寂寥的空曠中,慣不正經的家夥微不可查地嘆了一口氣。

“所以,傑,你接?下?來。要去哪裏呢?”

裏繪未來醒來時已經快到中午一點了。

在?自?己家裏。

身上的衣服又被換過了,是她放在?房子裏的睡衣。

昨晚的事情?記起了八/九不離十,但對自?己真的被送回家這?件事還是感到困惑。

收拾洗漱後得知父親在?早上十點半到家,於是稍吃了點東西後就前去拜訪。

——他通知家裏的仆從,一旦裏繪未來歸家就通知他,而慣例在?十點進行打掃的女?侍發現了裏繪未來。

到達正廳時,裏繪浩一的臨時會?談剛好結束。

他將客人送到門口,裏繪未來看出他的心情?似乎很差,但對客人卻並沒有過多展示出來。

與裏繪浩一的社交圈不同,今天的客人高大健壯,帶著一副眼鏡、發型很有個性,看得出並不習慣穿正裝。

“是裏繪小姐吧。”客人對她略一點頭,“我是夜蛾正道,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?校的校長。”

咒術??

裏繪未來下意識看了一眼裏繪浩一,但他並沒有什麽過激反應。

她回以頷首:“夜蛾先生。”

“裏繪先生不用有任何負擔。”夜蛾正道在?

離開?時又補充了一句,“我們僅是提出招攬建議,具體的  決定還需您和令愛做出,無論是什麽決定,我們都不會?再繼續叨擾。”

裏繪未來垂眸,若有所思?。

“未來,我和你談一談。”裏繪浩一的聲音在?身側響起。

周一,18:20。

“你有梅花八嗎?”咖啡廳裏,黑發少女?

將二十枚黃綠色的十萬元籌碼推向牌桌中部,語調如常,“加註十枚。”

但她的註意力並不在?牌桌之上。

根據多次問詢和對手的反應,她已經差不多猜出扣下的那張牌是什麽,只需要下一局確認就可。

她現在?在?思?考自?己的將來。

要完全改變慣有的生活模式不是一件簡單的事,但是改變之後她能獲得的東西也有一定誘惑力。

“有。您有紅桃一嗎?”對面的女?

孩回答,看了一眼牌桌中心的牌,沒有選擇放棄,又推出十枚,“加註十枚。”

這?一次加註,使累計籌碼超過200枚,總計金額2000萬。在?私立百花王學?園,也能算得上是大賭盤了。

“感覺要結束了啊。”圍觀的學?

生中,迫谷徹輕嘆,解釋道,“裏繪大人已經在?走神了,最多在?兩輪之後,就會?結束了。”

“什麽什麽?”男人的聲音忽然從斜上方傳來,迫谷徹一驚,往旁邊看去,只見一個戴著眼罩的白毛男人正略彎著腰側頭「看」他。

身材高挑的黑衣男人圍著圍巾,手插在?口袋裏,站姿隨意,面上帶著些許不太真誠的笑。

“你是……”

“誒?同學?這?是在?幹什麽?”

男人向著賭桌揚了揚下巴,語氣輕松地開?

口,“我是來這?邊辦理?一些事務的,看到這?裏很熱鬧,就來看一眼。”

“這?是猜牌賭,一共53張不同的牌,抽一張壓下後,其他52張牌均分。雙方交互提問對方是否有某張牌並加註,回答者?

不能撒謊。提問者?可以選擇是否猜牌,如果猜對了是提問者?贏,如果猜錯則是對方贏。”迫谷徹頓了頓,補充說,“基礎加註是一枚,只能持平或者?增加……所以,大幅加註可能會?促使對方直接選擇猜牌止損。”

“喔,挺意思?的。”白毛點點頭,又「看」向賭桌。

黑發少女?的坐姿至始至終都很端莊,大

概是為了掩飾某些痕跡,上了一層淡妝,偏紅的唇色讓少女?整個人都嬌艷幾分。

“有。”少女?用指尖抹開?桌面上屬於自?

己的一疊牌,手腕一動又合成一疊,輕聲詢問,“那麽,你有紅桃六嗎?加註四十枚。”

賭註翻倍。

這?是黑發少女?對對方的精神施壓。

下一輪,如果對方加註,就必須以四十枚起。對方必須要賭自?己的對手是虛張聲勢還是真的勝券在?握。

如果是虛張聲勢,那麽跟隨加註還有贏的機會?

將賭局化為一場豪賭;

但如果是勝券在?握,那麽最好的辦法就是在?

猜牌權輪到自?己時,直接開?牌及時止損。而且,說不定就猜中了呢?

“有。”對面的女?孩回答,又看向中央那張牌,狠狠咬著下唇,陷入混亂的糾結,冷汗從額角蜿蜒滑下,滴落在?自?己的手牌之上。

“三十秒,請上川大人盡快選擇猜牌或問詢。”荷官計時提醒。

“……”女?孩猛地出了一口氣,“猜牌,方塊八。”

上川看向眼前的裏繪未來,她只是帶著淺淡的微笑,對她點了點頭,她沒法從表情?上看出她的所思?所想。

“上川大人選擇猜牌。”荷官手指點在?那張獨立的牌上,“現在?開?牌。”

“紅桃9。”

“紅桃9。”

荷官與裏繪未來異口同聲。

上川指尖顫抖,盯著賭桌中央的籌碼,冷汗從尾椎爬至後腦,沖得她大腦混亂,只想掀翻一切、歇斯底裏地尖叫。

“雖然上川同學?輸了,但是。”黑發少女?將自?己面前的牌往前輕推,“你做了很正確的選擇。”

再加註40枚,那就要多付400萬了。

她一向不會?把女?孩子趕盡殺絕。

黑發少女?看著眼前幾近奔潰的女?

孩,忽然有一種裹挾著厭惡感的悲哀,少女?

閉了閉眼,並沒有從賭局中獲得任何快感,只覺得困倦。她站起身準備離開?“收款方式我會?告知你。”

“稍等稍等。”一只胳膊攔在?少女?前進的路上。

裏繪未來擡眼,發現是在?酒店見過的那個炫耀貞潔的家夥。

由於見過一次,所以哪怕有些詭異的熟悉感,也並沒有讓她深思?

:“是你?”

“裏繪同學?又見面了。那天和你開?了個玩笑,真的很抱歉。”他向後退了兩步,保持站在?

一米半左右的位置,沖她微笑頷首,用詞正式到有些別扭:

“重新介紹一下,我是五條悟。是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?校的一名教師。”

作者有話要說:這個現實幹擾下的傑,是帶有多重記憶的if線教師傑~

夏油傑:我翻來覆去的看,只能看到上面反覆寫著一行字——你妹妹真棒。

沒看過狂賭之淵番的可以搜剪輯《壞蝴蝶》(每個字中間要打空格)那個味道!!嗚嗚咽咽

百花王的校服真的好美好棒好帶勁嗚嗚

感謝:霜橋暝色 的火箭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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